赵坤陶艺火炼成精

  本文是立于女性阐释视角,读解赵坤陶艺。将自己与土泥交互渗透,带着心诚和虔敬,是赵坤陶艺创作的别具特色。故此,她创造出许多不无稚拙、象与非象的动物性灵,趋得素心不涉语之境界。本文探幽索隐,旨在揭示赵坤陶艺的独有千秋。

  从第一次接触赵坤陶艺,就直觉泥土的成型与女人的生命形态不可分割。与我,那土,这灵,皆与女性灵魂缠绵悱恻、难舍难分。曾有将赵坤的创作状态喻为“醉泥”,一种痴迷入境的状态。那是需要激情、心动,还要有酣醇蕴于其中的合一。酣酒与醉酒,还有不同,前者蕴藉着执着与崇尚;后者却夹杂着些许发泄,故此,我认为,作为艺术家赵坤与泥的缠绵,那“醉泥”的状态,更多是属于“酣酒”之崇尚,是女人将自己与土泥交互渗透,带着心诚和虔敬。而这才是赵坤别具的特色。纵观对赵坤不少的评价,无论文字的还是口头的,似乎都离不开她的导师——名人xxx。于市场,是标签,贴上名人光环而徒增价码。想必无论是捧场还是心仪恳切者,将一个晚辈与著名前辈相系,多为善意再加上一点儿市场影响而已。但我却认为,这善意在某种程度上恰削弱了赵坤作为创作主体的独特性。本来赵坤作品的题材、体裁,领域面并不广,她十多年来一直坚守在动物,特别是生肖的塑造中,这局限,在某种程度上使得其创作很容易被前辈的阴影覆没。(当然,从手把手的师徒学艺来说,讲究私家真传,还有秘笈,赵坤在其师门,本着自己的悟性,还有与师合作多年的机会,较同门师兄,更近于师之手法亦是自然。)尽管从作品的具象细节来看,赵坤一直在力求变异,比如鸡、或猴的制作,通过变形和灵动,不无艰难地发挥着自己。但由于题材的具象规范,难能获得醒目的超越;特别是被放于大众文化的工艺场域中,这独自个体的突破,真如泥牛下水,细涓入海,只有自家知。但是我要说的,是否仅仅只是因为她的创作题材,比如不像她的师兄吕品昌般有更多的机会拓展,甚至有他种体裁操作空间;抑或是吕品昌的地位,较其师,也决定了名师仅仅只能作为吕品昌的一个履历过程而已。而在赵坤,似乎这“师”就是她难走出的阴影,不论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。因为她是女人,社会给予女性石破天惊的才华和独有千秋的成就之宽容和接纳,太虚弱太吝啬、还太世俗太低级!甚至当下,有的恶俗到对女人的努力,不管怎样一概盲视贬斥的地步。故此,我对赵坤陶艺的读解,恰恰得天独厚于她是女人!在我看来,周国桢大师在创作中不管如何具有刚柔兼备,但他总归难成女人切身之体验,也就不可能在表达女性生命形态中他能盖过弟子。(写此文时,得较多机会于赵坤工作室深谈。一如她坦承,在合作期间,相互的影响,作品的相近是当然的;但从自己独当一面,独立工作室多年,个性创作追求到今天,可以自信地说,对前辈“影响的焦虑”已经很少,几乎荡无。)布鲁姆曾经指出创作的渊源脉络,晚辈的创作理念、风格、甚至作品形式和语言,都深深浸染着过往从前的历史印迹,以至于总有“影响的焦虑”。但是,本文,意在立于女性阐释视角,探幽索隐,旨在揭示赵坤陶艺的独有千秋。

  沧桑化肌理

  为求肌理丰富,赵坤的《草原》,给予其母羊及数个小羊肤色的铁质肌理效果,她说是掺和铁的磨削,拍打而成。这工艺传承,我们亦可追寻到秦汉时期无论是建筑的瓦饰还是陶器制作。但我更有兴趣的是,赵坤以如此掺和之法,创造了一份古铜之厚重与草原之羊,这艺术语言的背后,有什么样的情绪潜伏其中?习惯中,草原之羊洁白如雪,一身斑驳的母羊,真是化沧桑为大地哺育,于是“羊”就多了一份雍容与坚实,好似草原不在脚下绵延,而是起伏于生命。要是铁质掺和进柔软陶泥,一如坚强渗透进女性生命,于是天地万物无论如何翻天覆地,世事不管怎样荒诞变迁,生命都可以超然泰然,女体从容、仪态万方;且只酿造乳汁和牧歌,而不再有泪水和哀泣,那艺术就真的不再只是追求,而是给力了。

  女体对于艺术一如泉源,无论诗画雕塑。维克多?雨果曾这样赞美:“女人的肌肉,理想的泥土,奇迹呀,崇高的精神渗入那不能用语言形容的天神塑造的泥土中……”诗人将情爱喻于“火焰”,与女体的圣洁缠绵,一如亲吻大地。于是“紧抱着的美就是上帝”的诗意,在罗丹口述中,已转换为雕塑家形塑的灵感,所以他称“艺术是一种宗教”。赵坤陶艺并不注重雕塑营造的肌肉及经脉的手捏把握,反倒是材质的掺和配置,及“醉泥”的追求,让我感受到了女体的流动。比如《狐》,是用瓷泥混合紫砂泥而成。高岭土的瓷泥及高白釉的流淌,向来被艺术语言喻为晶莹娇柔。《狐》作并未追寻这样简单妩媚,而是有意掺和进紫砂的细腻,于是在色泽上,就多了一份内容,就好比女体增添进了一种别具一格的意义,通过深浅变化,我认为,增添了一份生命的神秘。赵坤说紫砂泥在景德镇难烧,因为遇上高温就坍塌了。而《狐》却恰到好处地让这“坍塌”转换成艺术的潜伏,一种“趴”而沉眠的“思”之形态,好似罗丹以人体来质问的:“何必要有这种规律,把人类牢系在生活之上,使他们受苦呢?何必要用这种永恒的诱惑,使他们喜爱生命,可是生命又那么苦痛呢?”于是合眼憩息,悠然成态。

  无论是绘画还是雕塑,艺术史上向来青睐“地中海”型女体,不只是因为古希腊有善于发现美的艺术眼睛,使得远古女性美得以在雕塑中永存,还因为她们肩和胯的形体结构,罗丹在自述中说:其特征是肩部和盘骨大小相等。能不能这样推测,维纳斯曾经的至善至美,就因了出水芙蓉之魅,还有该隐的大地孕育之脉。赵坤陶艺中缺乏具象的女性形体,即使是以神话为模本。(也许是这样的缘故,竟然有男性朋友断言说赵坤陶艺是不女性之谬论。)自然,要以陶艺的形式来表现比如海的荡漾,除抽象之外,很难具象如真。当然景德镇的雕塑理念还有待他方讨论,且这不是赵坤的追求。我认为,恰是材质掺和的方法,却别样地追寻到了女性形体内在的律动。(难怪发现不了女性内在美的男性眼光看不到。)赵坤陶艺中比如《农家乐》、《驼》、《蜕》、《智者》等就掺和了匣钵土,给肌理营造出了一份遒劲。但粗犷到非钢且柔,为何?恰是这匣钵土有着特殊的透气功效。特别是在《智者》作品中,不只是猿的神态、眼睛有着远古的深邃,或是粗壮的臂膀,及躬倾的姿态有祖先旷远的承担,更是在这“猿”像凝塑中,材质还加进了一点点石膏粉。景德镇的瓷业,多以石膏模具倒模成型,于是若在瓷上沾染了石膏粉,就被认为是瑕疵。而赵坤却有意以石膏粉材质的独特来对其作品加以点染,如《智者》头颅的绿色,这点缀,使得“猿”智性的头颅,不只有如罗丹作品《思》的帽檐起伏,还有智慧之灵光闪闪。石膏粉在赵坤陶艺上恰形成了一种流动的美感,一如女体的韵律,不着釉色,却成釉之幽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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